封网之外，何事可为？

作者：甘文锋、张开围  来源：星岛日报  转自：有报天天读

一月九日，打算如常进入牛博网(http://bullog.cn/)的网友发觉网站消失了。原来根据国家整治网络低俗的指示，牛博网因为「大量登载时政类有害资讯」，因此而与另外九十一家传播淫秽色情内容的网站一起被关闭。牛博网上的博客作者，包括梁文道、韩寒、冉云飞、连岳等，往往言论出位，发表很多在其他地方无法看到的消息与评论，因此该网站影响力日渐壮大。关于此事，容许套用外国反动媒体一个耸动的标题―――中国再次启动「网络镇压」了。

网站创办者罗永浩和黄斌表示「牛博被关掉了，目前我俩情绪很稳定」，看罢让人莞尔一笑。「情绪稳定」四字的形象，在内地报道中通常用以形容受害者或者灾民的表现。而牛博网其中一个作者钱列宪曾就内地毒奶事件调侃道，「三鹿把责任推给奶农，奶农把责任推给奶牛，警方正抓捕不法奶牛，奶牛供认不讳，情绪很稳定。」由此，牛博网的魅力可见一斑。如今被删，网友对之哀悼，谴责与声援一浪接一浪，而翌日山寨版牛博网便出现了。

打压挑动民众反叛情绪

中国政府网禁已见怪不怪，再非骇人听闻的新闻；只是大规模的网禁通常是事出有因，例如上年的西藏事件、○三年的沙士等。但近日内地相对风平浪静，而牛博网在依过往尺度发表言论的情况下，却为何要小题大造地进行网络清扫呢？其中一个可能，是中国政府面对经济衰退期，为了维护政权稳定的一个准备。中国民众对近期未有寸进的政制改革，埋怨已愈来愈多，对中央政府来说，能稳定政权的最佳武器，就是经济发展。因此，对现今的中国而言，经济危机毫无疑问等于政治危机；而在经济危机中，如再加上民众对于各种社会问题口没遮拦的自由言论，则无疑是火上加油，可能成为引致政权动摇的原因。

决策者的恐惧，来自民间舆论监督的声音，他们因此积极打压，以求杀鸡儆猴之果。可是在网络力量如此强大的今天，这种打压无疑是对民众反叛情绪的挑动。这几年的经验告诉我们，网络已经成为监督官员最强而有力的工具。看看网络民意造势而出现的社会热事，例如重庆最牛钉子户、华南虎、瓮安事件等等，政府如果只是封网，又如何能扑灭网络蔓延的熊熊烈火？网民力量的强大，让人谈为观止，同时亦叫领导人忧心忡忡──因为屡禁不止啊！

中国大众已走入互联网时代，但中央的思维方式却似乎仍未能完全跟得上，认为在现实中对媒体的封杀，在互联网仍能生效。以强制独大的权力干扰公共领域，在对打压腐败成效未彰，金融救市才思枯竭的情况下，或许这是要稳定政权的非常手段。只是在这死气沉沉的社会，出于本能的反抗，我们不得不在这人人都能发表评论的时代和环境，继续声嘶力竭。封网之外，何事可为？请加快政制改革的步伐，别再折腾了！

甘文锋、张开围@Roundtab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