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泥马一族还有退路吗?

来源:王荔蕻的博客 原文已被删除

最近,刘晓原律师的亿通律师事务所终于被河蟹了!吴祚来老师因为签名也被免掉中国艺术研究院文艺理论与批评杂志社社长的职务了;贺卫方先生去新疆石河子守卫西大门去了……

我们马勒戈壁大草原上的草泥马们,就这样被河蟹们分而食之!很平静,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日子仍然过着,天下太平。

我们每个人都在自己的悲伤里自娱,看着他人被河蟹而默不作声!我们安全吗?是的,我们草泥马的日子十分河蟹,只要你闭上你的嘴,只要你交出你的自由,只要你感激着自己所享有的“存栏权”,幸福地哼哼着。马勒戈壁草原上的水草是会留给你几根的。苟活吧,苟活下去吧。

就像前一段,因为偶然的机会我和那个曾经被精@神病了四个月的母亲有了一些接触,我为她的遭遇感到震惊和悲愤,希望她把自己的遭遇说出来,而她说,我不想让有些人把我的事情当做反啊社会的工具!我不相信我们的国家真的是这样的,我不希望我们的政府是这样的。一定是有人很坏,把事情做成这样。这些人不代表真正的党和政府!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我当时的心情,只是觉得心泪如雨!

我的这位善良的姐姐啊,到现在还没有从懵懂中走出来!到现在还在网上搜索去年七月份的文章,看看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她要找出她被密封时所发生的事件的轨迹!她不相信她的儿子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她的儿子平时连过马路都一定要走斑马线,从不乱扔纸屑!这样的一个孩子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呢?她不相信!她说当她的孩子在上海被警察打了后回到北京,她问孩子,打得怎么样?厉害吗?有山西的警察打得厉害吗?她的孩子说,没有山西的警察打得厉害(山西太原的警察曾经十多人围着他暴打,把牙也打掉了)。所以当她的孩子又到上海的时候,她只当是去旅游的。到现在她都说她的孩子到闸北分局去是去讨说法的,只是大门一关,都是警察,也不公布录像,怎么说怎么是,说你杀人了,你就是杀人了,有什么公道呢?

去年七月二号,当她在大屯派出所见到上海来的两个警察时,就有一个姓顾的警察是曾经因为自行车事件来北京“私了”的人。她说上回就是这个人来私了的,现在又让他来处理我儿子的案子,怎么会公平呢?还有那个姓孙的警察,在给她做完笔录时还找补一句说“你儿子还等着你去救他呢。”什么意思!幸灾乐祸吗?知道儿子在等妈妈,就把他的妈妈给秘密、强制送到“安康精@神病强制治疗管理处”!

真和谐啊!真是河蟹啊!天理在哪呢?!

她看了判决书,裁决书,她觉得不公!她不相信她的儿子象他们说的那样的,她想在网上说说她的疑问,她想向所有关心她关心她儿子的案子的人们表示一下感谢,她开了博客,可是她的博客开了仅仅24小时,发了两篇博文,就被强行关闭了!她又一次被封口了!

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一个曾被强行“精了神病”的母亲就这么可怕吗?!一个掌握着强大的国家机器的政权,有着二百多万军队几十万的武警,一百七十万的警察,加上不知道有多少的如狼似虎的城管、保安的国家机器,法院、检察院、“人大”都在自己领导之下的政权,就那么怕一个失去了孤儿的寡母说两句真话吗?!

我无语!廿年前我就被震慑住了,我不说话还不行吗?

是啊,廿年以来,瓮安“不明真相的群众”们集体做俯卧撑的时候,我只是打酱油的,我看着,不说话;后来11岁的女孩被猥亵,那不是我的女儿,我仍然看着,不说话;再后来一个青年向 110报警被打死,那不是我的儿子,我依然看着,愣愣地看着,不说话;后来,……我不是王静梅,虽然我知道她的故事,我仍然不说话;后来的后来……我还是没有说话。

可是,不说话不等于忘却!有些事情是不能忘却的:20年前失去孩子的母亲不会忘记;贵州瓮安的老乡们不会忘记;11岁的女孩和她的父母不会忘记;被冷漠地“击毙”的青年的父母不能忘记;所有那些被强制送往精神病院的想维护自己权利的人们不会忘记;那些在“躲猫猫”的游戏中丧生的人们的亲人不会忘记;那些死在512大地震中的孩子们,那一个个幼小的生命,他们的父母,不会忘记!

我的记性不好,并且我真的想安安静静的度过我的晚年生活。我曾经以为我已经忘记了,可是当有一个多事的艾未未把那一个个可爱的,令人心碎的名字都贴了出来的时候,那一个个曾经鲜活的生命,那一个个可爱的脸庞,那一双双清亮的眸子,就这样看着我,问询着我的良知!那一个个如此陌生又如此熟悉的名字就像一记记重锤,击打在我的心上!在我的灵魂中掀起风暴!

所有的事情都想了起来!所有的事情都不曾忘记!

我是他(她)们的亲人,我为什么不说话?他(她)们是我的至爱亲朋,血脉相连!我为什么不说话?

如果我不说话,悲剧会不断重演;如果我们不说话,我们永远是河蟹嘴里咀嚼的一团烂泥!我们的孩子永远摆不脱喝三聚氰胺奶的厄运;我们的女儿永远不敢欢快地在路上行走;我们的儿子不知何时就会被河蟹吃掉;我们和我们的孩子头上的屋顶随时都会垮塌下来或不翼而飞!我们的财产被转移我们无权过问,我们的山河被以GDP的名义污染我们无权质询!我们永远只是臣民只是奴才!这样的日子是可以忍受的吗?这样的生活是美丽的吗?我们就这样苟活下去吗?

我们为什么不说话?

又想起那个著名的马丁神父的著名的话:

“起初他们追杀共产主义者,

我不是共产主义者,我不说话;

接着他们追杀犹太人,

我不是犹太人,我不说话;

后来他们追杀工会成员,

我不是工会成员,我继续不说话;

此后他们追杀天主教徒,

我不是天主教徒,我还是不说话;

最后,他们奔我而来,

再也没有人站起来为我说话了”


我不知道我怎么还能不说话!

没有评论: